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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片天

寒假快結束的那些天,在一個不冷的早上去老山林場玩,一進大門,就見高山聳立,古木參天,鬱鬱蔥蔥。林場有點偏僻,去遊玩的人不是很多,所以空氣特新鮮,環境特幽靜。

帶著大自然的美麗一路的輕鬆,在登上了山頂瞬間,有種說不出的欣喜,站在山塔,深呼一口氣,心情如此的舒暢,真有“蕩胸生層雲”之感,只是少了幾隻飛鳥。感受著那份天人合一、自然和諧的韻味,有一種愜意在心中流淌。向周圍望去,露出雲層的群山好似島嶼,一簇簇、一抹抹地懸浮著,仿佛踏入夢境的天地。那般的美妙自然緊緊拴住我的心緒,遲遲不願離去,那一刻,望著天空飄渺的雲霧,就如同享受著屬於自己的那份自由,整個兒有一種浮起來的感覺。

由於我的堅持,那一晚,我就住在了媽媽的一個朋友家。

那是一個在老山山腳養蜜蜂的老奶奶家,她是個熱情的人。晚飯時,一直沒顧上自己吃,而是在跟我介紹各種她自己種的蔬菜,幾乎都是清炒的,每一種都挺大份的,雖然炒得不那麼好看:幾乎沒修飾過的菠菜,不整齊地盛在大大的碗裡;很多葉子殘缺的青菜,淩亂地撒在火鍋裡。我便也不太拘束地吃著。。。,飯畢,她正準備把碗拿去洗,我想到自己剛在前幾天被要求洗碗,也許出於不好意思什麼都不做,便想要幫忙去洗,一開始說不用,見我“心意坦誠”,也就由我去洗了。我站在水池邊,首先就要找洗潔精,因為媽媽教我的是把洗潔精先倒一些在大一點的鍋或碗裡,洗別的每一個小碗時蘸一些。找了很久卻沒有。我不敢自作主張,便問她洗潔精在哪裡。她說沒有,我心裡想:怎麼這麼小氣?嘴上卻問:“那怎麼能洗乾淨?”她解釋道:一般不太髒的,用水洗就好了,如果實在洗不乾淨的,水池下面有堿塊,可以弄碎一點點洗。”這樣洗得很累,不像洗潔精,不用什麼力氣就洗得乾乾淨淨。她在一旁看著我如此費力,就笑了、、、“那些個精呀怪的,洗得是快,但不見得好,就算不說對環境的影響,長期那麼用,油是洗掉了,可碗上留著多少洗潔精啊?何況那些東西排到地下,想想都覺得不舒服啊,住在這邊是沒有什麼優越的享受,就是自然。看著自然,活得自然呵。。。。。。”是啊,那樣美的天,那樣美的景,哪裡是都市的繁忙與熱鬧所能媲美的呢?很多人說西藏的天空藍得可以讓人忘記了呼吸,我沒有去過。但我想,曾經,哪裡的天不都應該是一樣的藍,一樣的純淨?

晚上,我坐在小床上看電視,白天日光下的小小暖意漸漸褪去,兩層挺厚的被子也不能趕走冷意。我環顧四壁,目光停留在一個東西上,心中竊喜,我不好意思直接問她空調能不能開,我就問還有沒有被子了。沒想到她真的又抱來一床被子,她說:“你先蓋著,要是還冷,我就給你開空調。”她又補充說,“這是兒子給我買的,一開始不知道,後來一算,這玩意用1個半小時就是1度電,雖然1度電就5毛多,重要的是排到空氣裡的都是些什麼!”我有點驚愕,不是生氣於她的“斤斤計較”,是對一個如此質樸的人的言語和行為的敬重。我想不止值得我一個敬重罷。

第二天中午吃完午飯,我回來了,帶著深深的思考。

她說不清洗潔精到底排入地下有哪些不好,說不清使用空調到底會排放到大氣中什麼東西,應該更不知道“臭氧層空洞” 罷。我知道,同我一樣知道的人還有很多,但是,當我們看到她那麼做,聽到他那麼說,我們還有什麼資本去炫耀,又能炫耀我們的什麼呢?我們既然更清楚危害性,更知道嚴重性,我們有切實地做過什麼證明我們並非無知麼?

日子一天一天地過, 匆忙、有點要吞噬著生活的氣勢,我知道我無力改變,但每一個回家的路上,每一個天將黑前的那份純淨,分明透著生機與自由的氣息。我心中暗自欣慰,頭頂上有這樣一片天守護著,何嘗不是一種幸福,卻不曾知曉會不會變成“幸運”?

2011年第二屆余光中散文獎 江蘇特別獎,二等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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判詞 : 凡鳥偏從末世來,都知愛慕此生才;一從二令三人木,哭向金陵事更哀。 畫:一片冰山,上面有一隻雌鳳   「聰明誤」  機關算盡太聰明,反算了卿卿性命。生前心已碎,死後性空靈。家富人寧,終有個,家亡人散各奔騰。枉費了,意懸懸半世心;好一似,蕩悠悠三更夢。忽喇喇如大廈傾,昏慘慘似燈將盡。呀!一場歡喜忽悲辛。嘆人世,終難定!(紅樓夢曲)   金陵四大家族之一  東海缺少白玉床,龍王來請金陵王。(都太尉統制縣伯王公之後。)   一、 好權 ──那鳳姐素日最喜攬事辦,好賣弄才幹,雖然當家妥當,也因未辦過婚喪大事,恐人還不服,巴不得遇見這事。今日見賈珍如此一來;她心中早已歡喜。(第十三回)  鳳姐兒見自己威重令行,心中十分得意。……忙得鳳姐茶飯也沒工夫吃得,坐臥不能清淨。剛到了寧府,榮府的人又跟到寧府;既回到榮府,寧府的人又找到榮府。鳳姐見如此,心中倒十分歡喜,並不偷安推托,恐落人褒貶,因此日夜不暇,籌畫得十分的整肅。於是合族上下無不稱嘆囋者。(第十四回)  二、 貪財   1、 包攬訟事 ──害死張金哥、守備之子  2、 收受賄銀 ──淨虛老尼為張家關說,鳳姐說道:「你是素日知道我的,從來不信什麼是陰司地獄報應的,憑是什麼事,我說要行就行。你叫他拿三千兩銀子來,我就替他出這口氣。」(第十五回)  3、 放高利貸 ──襲人又叫住問道:「這個月的月錢,連老太太和太太還沒放呢,是為什麼?」平兒見問,忙轉身至襲人跟前,見左近無人,因悄悄說道:「你快別問,橫豎再遲兩天就放了。」襲人笑道:「這是為什麼,唬得你這樣?」平兒悄悄告訴她道:「這個月的月錢,我們奶奶早已支了,放給人使呢。等別處的利錢收了來,湊齊了才放呢。因為是你,我才告訴你,可不許告訴一個人去。」襲人笑道:「她難道還短錢使,還沒個足厭?何苦還操這心!」平兒笑道:「何曾不是呢。這幾年拿著這一項銀子,翻出有幾百來了。她的公費月例又使不著,十兩八兩零碎攢了放出去,只她這梯己利錢,一年不到,上千的銀子呢!」襲人笑道:「拿著我們的錢,你們主子、奴才賺利錢,哄得我們呆等。」(第39回)...

翔盈與我

這陣子台南市新營文化中心正在改建,要請阿嬤把長年堆積在地下室內的舞蹈用具整理整理。這天我們祖孫倆來到了地下室的儲物間,搬出一箱又一箱陳年已久的道具與衣服,空氣中滿佈的灰塵令人難受。當最後那箱子搬起的剎那,木棍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響徹整片空間。我撿起它來,輕拍,頓時,回憶隨著灰塵飛揚起,是的,它曾屬於我。啟動腦袋裡的時光機,帶我回到那充滿稚氣、勇傻的過去。 【翔盈】代表著學生飛翔與盈餘(年收入要賺錢)。它是一間歷時三十年的舞蹈社,培育出近數百位的舞徒,它的創辦人經營不到幾年便交接給他的母親,獨自前往紐約深造。而這位接手的母親便是我的祖母,我稱她為「阿嬤」。翔盈是她的家,翔盈的文化也就是從這裡開始。 小時候的我過動的很。總喜歡趁阿嬤不在時溜到道具倉庫內,翻出一件又一件新奇的舞具。「槍」是由長約一呎的木棍加上塑膠尖頭,再些微加工上色完成。它是我最熟悉、最喜愛的舞具。自從加入舞團後我便專攻於槍的舞術。 每次下課後,我總是喜歡獨自站在落地鏡前揮舞著我的槍。我想像自己站在滿座的舞台上秀出我精湛的槍術;想像全場觀眾為我瘋狂著迷;想著想著我心裡便多了一份成就與舒暢。 每次上課,阿嬤總會很嚴格的教導我們每一個動作、每一步細節;只要有人動作稍有差錯,她就會立刻開嗓大罵,導致我們每次上課心裡總是戰戰兢兢。但只要一下課,阿嬤就會變回那和藹可親的態度,學生們總是稱她為劉媽,因為她一直把大家當作是自己的孩子一樣疼愛。 翔盈就像是個大家庭,而阿嬤就是那個引導風向、身經百鍊的領導人;帶著我們闖入那神祕又未知的舞蹈世界。 「基本功是所有舞蹈的基礎。基本功不打好,練什麼舞都不會成功。」阿嬤總是耳提面命的對我說。小時候的我什麼都不懂,只知道這是她的要求,我極力做到便是了。哪知道這話背後的意義是又深又廣。隨著技術不斷增進,我漸漸地減少了基本功的演練,我不復想自己遺忘多少,只想盲目追求更高竿的舞技。我熱愛舞蹈文化,但我也狂妄自大。 年紀愈來愈長的我,課業也相對的加重,實在沒有辦法多放心力在舞蹈上。在我小六的最後一個學期,我第一次當主角演出,在文化中心參與了我在翔盈的最後一次公演。 【哪吒】是個以古典神話文學中,哪吒三太子大鬧東海龍王宮為主軸的舞曲。第一次飾演哪吒的我滿懷自信的拿著我最熟悉的「火尖槍」,一心想把我多日來的演練展現給所有坐在演藝廳內的舞徒、舞迷們,等著為我喝采吧!我帶著我的驕傲上場了。 每一個踏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