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半的花蓮,因為年節掛上的燈籠,添了幾點韻味。嘿!我要暫時離開這裡了,我對著如兄弟般的花蓮說著。 我從不曾覺得住在花蓮是多麼特別的一件事情。湛藍淺綠雙色的海,氤氳薄霧若現的山,我睜開眼,踏出門,就落在這片土地上。我並沒有付出比別人多的努力,自然而然地不覺得這有什麼特別,只是整天看著魚貫的遊客,他們走在花蓮,四處閒逛;抑或獨自揹著背包的旅人,他們行在花蓮,仔細端倪這片土地。我那時還不懂兩者的差別。 等待凌晨兩點的莒光,我佇在空無一人的月台,也許你覺得有點恐怖,但我是享受的,享受一個人的時光,並偷偷地輕輕地吻了花蓮的空氣一口。火車框啷框啷的駛了進來,搭上火車往雙溪前進,火車上靜靜的,而窗戶因為闃黑成了鏡子,映照車內的模樣,看著看著眼睛也不自覺闔上了。 半晌,廣播響起──雙溪站到了、雙溪站到了⋯⋯。 走出雙溪站,轉站到猴硐。而猴硐正飄著細雨,尚未透出曙光的黎明路上,不像腦中想像的大批遊客,反而多了份靜謐。走進車站後方的貓村;踩踏陌生的土地,摸著蜷坐的貓兒,卻感受到這裡早起的居民不太歡迎我這個過客,但我仍跟他們打招呼道早,他們也擠了我個微笑,才放心的繼續前行。 我游移在這個古趣的小鎮。為了滿足轆轆的肚子,但迤邐的階梯卻只通往住在這裡的人家。徘徊將近三小時,始終找不到我印象中隨處可見的早餐店,只好先前往第一天的落腳處平溪,填飽肚皮。 九點的平溪,已經動起了身子,家家戶戶正拉起鐵門,為了迎接大批的遊客。我偽裝成當地人般,散步在這城鎮,就像在花蓮一般,親切的與路上耆老互相問早。信步來到觀音廟,駐廟阿婆很驚訝有人那麼早來,馬上開了八仙洞的門,讓我參觀;但景點其實是陪襯,更在意的是這裡的大人物跟小故事。我開始與阿婆聊天,就像是跟自己的阿嬤聊她年輕時的故事一樣。 阿婆說平溪以前很沉默,現在雖然多了點人聲,但每當晚上從廟俯瞰天燈往上飛,飛越孝子山再穿過慈母峰,慢慢漸落在山巒之中,隱蔽於天際,就有種滿足的感覺。阿婆的臉上帶著無比的確幸,只是也感受到城鎮的快速改變,大批的人群在早上十點後迅速湧進,在傍晚六點推擠離開,卻把依戀都留給了當地人。我給了阿婆一個承諾,等天色晚點要跟她一起放天燈,她開心地答應了我。 等待著夜晚的到訪,穿梭在已被人群包圍的平溪,感到喘不過氣。薄暮已霸佔了天空領地,原來是人群準備回到台